书童本想过来帮着顺背，结果被他瞪了一眼。脚底下步子一转直接溜出屋子。
洛宁轩咳了一阵，才感觉好些，缓缓摊开手掌，里面的一团已经被揉皱的宣纸上，赫然写着:顾七。
洛云兮刚用完午膳，就有小厮过来说老爷相请。正辛阁中，桌上搁着一幅山水丹青。
“为父这次叫你过来，是有两件事跟你说。”洛懋正搁下手中的毛笔。
“父亲请说。”洛云兮眼睛看着地面，规矩道。
“嗯，一是明日的菡萏宴，为父相信你已经准备好了，只是还要再叮嘱一遍，你作为侯府嫡长女，出去一定要大大方方，切不可丢了脸面。这点，我看宁嬷嬷做得不错。”洛懋正把刚刚完成的画作挂在身后的墙上，等着墨迹干掉。
“是，云兮明白。”
“二是，你这些日子和你柳姨娘相处的很好吧？”洛懋正微微停顿，尽力让语调听起来平静一些。
洛云兮捏着衣角的手顿时紧了紧，颔首道:“姨娘很照顾我，揽月阁的东西也都齐全。”
“那就好......”
似乎斟酌着该如何开口，洛懋正轻咳一声:“自从十年前，府中就一直由你祖母打理，只是近些年她老人家身子骨越来越不好，为父为人子女，不好一直麻烦你祖母，只是咱们侯府规矩严，又不好直接交由一个姨娘来做，为父实属为难啊......”
你若不信，且等着瞧这两日你的父亲会不会让你格外亲近柳氏，会不会提起这件事就是。
洛云兮有些恍惚，那日戚娴的话她一直记在心里，即使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，当面对事实的时候，心里还是有些晦涩难明。
“柳氏这些年尽心尽力，云兮，你看不若.......”
“父亲的意思女儿明白了。”洛云兮勾起唇角，打断道:“女儿是府中嫡长女，理应为父亲和祖母分担的，只是前些年在家庙没有机会，才让祖母受累。如今想来心中实在愧疚不安。从今日起，女儿应该肩负起自己的责任，作为侯府嫡长女的责任。多谢父亲提醒。”
洛懋正所有话都被堵住，愣了半晌，等梳理明白这番话时，心里登时一阵恼怒。
亏他前些日子还觉着她是个乖巧懂事的，若真留在家里也没什么，瞧瞧这才多久，便敢忤逆父亲了。
“洛云兮，你可知错！”
“女儿知错。”洛云兮惶恐地垂下脑袋:“女儿因为一己私欲而让祖母受累多年，实属不孝，这次菡萏宴过后，云兮愿意日日去祖母身边抄写佛经，以求佛祖庇护祖母。”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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