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你不姓顾？”文里笑也坐了下来，浸着湿润苔藓的石阶在空气的炎热里带来了一丝油腻的清凉。
“我既不姓顾、也不叫卿，我本名茗冬青，顾老爷子没儿没女一辈子，我没什么可承他的情的，改成他姓，想着若是将来生个一儿半女，也算为他老顾家延绵子嗣对得起他啦。可，你瞧瞧咱俩现在……”顾卿一脸无奈地看了一眼文里笑。
“你，可以纳小妾、生子嗣，我没意见。”文里笑也揪了一根草，不过没含在嘴里，就那么拿在手里摇晃着。
“你愿意，把我拱手让人？让其他女子与我夜夜温存？文里笑，我小看你了，原来你这么大度呀。”顾卿砸舌道，语气阴阳怪气，让人摸不着头绪。
“那你让我怎么办？成为你的绊脚石耽误你尽孝道？即使是女子如此，也犯了七出吧。”文里笑委屈道，手里的嫩草被一把一把揪着，揉成了一团粉末。
顾卿笑了，拍拍手里的灰尘，把文里笑的手拿到自己的掌心里揉搓:“瞧瞧，都多大了，玩的满手绿汁，来，我给你弄干净。”
文里笑噘着嘴嗫嚅道:“好像你没玩似的。”
“我玩、玩、玩，我最喜欢玩你这个小不点。”说着顾卿用食指指背剜了一下文里笑的鼻头，像宠溺一个孩子那样。
说者无意，听者有心，文里笑只留心了顾卿的字字句句，低下了头，声如蚊呐:“我……那个……很小吗？”
顾卿兼职要笑出声来了，一把把文里笑搂进怀里，在耳边呢喃:“想什么呢！不管你是大是小，是男是女，你今天说的话着实感动到了我了。我会好好待你，好好上进，不辜负顾老爷子给我起的这个卿字。”
“卿字，不就是你原来的冬卿的卿吗？你是冬季里生人，你爹娘叫你冬天里出生的小鬼，嘿。”文里笑好久没有心情这么愉悦了，好像回到了少年时，说起话来也俏皮许多。
“你这个小古灵精怪的。”顾卿扳着文里笑的肩膀，看着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地说:“顾老爷子说古有五大夫三卿，《史记》里也有‘以相如功大,拜为上卿‘这句话，估计他老人家希望我有所成就吧。”
“嗯，”文里笑胸脯鼓得好好的，好似全身上下憋着一股劲，“那我们就从今儿开始好好努力，好好上进，为顾老师争一口气。夫妻同心、其利断金，你说好不好？”
“好！”顾卿上下唇憋在了一起，想说许多话，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，只化成了一个“好”字。
时光似乎又回到了顾先生刚刚离世的时候，文里笑端着长明灯递给了他，他迫于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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