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车站回家的路上，温慕轩低头接发邮件，龚自臻本以为是公司的事，不甚在意，支起头来往外看，马路两边的蔷薇花丛飞掠而过，拉伸成五彩斑斓的花影。他忽然问她：“你跟李昙有什么过节么？”
这样猝然问起李昙，自臻禁不住一怔，回道：“也算不上过节吧……都是高中那会儿的事儿了……”
“大学呢？就是……李昙家里出事以后，你跟她发生过矛盾么？”
自臻仔细想想，除了那晚和章正一起送她去医院以外，就再也没有什么联系，于是茫然地摇摇头。温慕轩眉头微蹙，关了平板电脑，将她揽入怀里，握着一只手揉捏。如果没什么仇怨，李昙何必做出那样的事呢？以她现在的学历和地位，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，非要说有，也就只能是十年前那一场变故了。
自从去年见过了礼成霁和李昙，他就雇佣了私人侦探对这两个人进行调察。大概是已逝妻子娘家权贵的缘故，礼成霁的仕途异常平顺，为人正直却少变通，六年前认识了李昙，后来送她去美国留学。那名侦探还查到，两人结识源于ONS，也就是One Night Stand，也有人将其称为One Night Sex。李昙在家庭遭遇变故以后，寒假期间依靠身在帝都的表姐郑棋明接济。后来迫于还债压力，成为魔都高校的援交女郎，大概就是在援交时期，歪打正着搭上了与妻子异地的礼成霁。李昙成绩优异，又是东科大医药学的高材生，在生化医药方面颇有些天分。礼成霁惜才，可能又听说了她的家庭情况，利用职位便利帮她申请了公费留学。想必当时的东科大，李昙做暗娼的事已几乎人尽皆知，又或者是为了其他什么，她整了容，削骨、垫下颌、垫鼻子、开眼角……这也难怪章正没能立即认出她来。
温慕轩当时只是猜测许晏和青焉河岸廊道一事大概与礼成霁有关，因为青焉主创设计师是市政方面确定的，而负责这个项目的人，正是礼成霁。可是随着进一步查证和分析，这些怪异、且不寻常的事件越发扑朔迷离。礼成霁刚到帝都就对典尚进行了一次税务调查，典尚也因此元气大伤。后来就是一些小型模特经纪公司的整顿，紧接着青焉因剽窃辞退王丽媛，龚自臻也被许晏高层逼的辞了职。没过多久，陌格旗下的踏风因货物携带病菌被迫停产，进而倒闭。这些看似没什么关联的调查、解雇、整改、勒令查封，却隐约有着明确的目的性，连贯且迅速，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。绝非随机抽查，如果不是事先就调察梳理过，怎么能一下子就戳中软肋，每次都扼住薄弱部分，这明显是有预谋的。其中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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