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浅转身，面对着墨无痕。
“怎么，不装睡了？”听得出他的声音里，满是戏谑。
即使知道此时的自己，最好是顺从，避免触怒他，牵连无辜。但是唐浅不知为何，内心会这样激动，就像当时知道，他居然那样费心营救他那被歹人挟持的雪贵妃之时，嫉妒愤怒地控制不住自己。
“若陛下有这个需要，想来宫中的女子，会比罪臣更会伺候陛下，罪臣眼睛不便，侍奉不周，不能满足陛下。”
只是静默。
唐浅的眼睛里，只有微弱的光感，能看见眼前之人模糊的影子，但是看清了他，僵硬在那里。
唐浅以为墨无痕会生气，就像曾经在她生辰时强要自己之时，被自己言语刺激得失去理智，然后折磨自己；亦或是愤然离去，如同天悬星河之下，她拒绝向他坦白真相时的愤恨决然。
但是都不是，她听见皇帝的轻叹。
“浅浅，这一年来，或是之前，我都没有碰过除你以外的任何女子。即使情动，我也都是想着你，亵渎自己。”墨无痕这样说。
听着墨无痕露骨的表白，唐浅久违感觉到，脸颊滚烫。
“我亦知道，你从未将自己交给别人，那时你提及贺兰庆，只是为了气我。在云此城外，我要了你的第一次，但何尝不是我的初次。而我所挚爱的，至始至终，只有你一人。”
那一瞬间，寂静得，唐浅只能听见自己，与那个人的呼吸。
在模糊的视线中，所谓的表象，全数看不见。只有他在耳边，那样真挚，那样意切，带着无奈与愧疚，吐露着一直被隐藏着的心意。
“但是浅浅啊，我从未想过，当年这些话，因为羞涩而说不出口，居然造成你我之间，这样大的误会。若是早知如此，在北境的时候，我就该告诉你，我的心意。”墨无痕再也不能克制自己，伸手抚摸着唐浅的侧脸，拇指更是落上了她柔软的唇，只是眷恋。
“刚才，也是我忍太久了，才忍不住那样……轻贱你。我知道自己错了，不该将你囚禁，不该践踏你的自尊。浅浅，你原谅我好吗？”
只能听见，烛火燃烧的寂寂声。
万籁俱静，他的声音，却还在脑海里反复回荡不休。
唐浅感到脑海一片空白。
她并不知道，自己是否应该相信，墨无痕所说的话。
若是一年前，他这样深情告白，自己应该会欣然接受，甘之如饴吧？那时候的自己，爱他爱得能卑微到尘埃里，能放弃自我，甘愿沦为一只笼中鸟，只为取悦他，只为留住他。
然而，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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