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草率的离家出走

作者: 夏寰 字数:2026

  从云慎得知春儿和十月恋爱以来,大概有数月了,然而他却从未见过他们有过什么亲昵的举动,还不如他当年扒在房顶上看程靖和他哥来得刺激,所以最近很是为二人的夫妻感情操心。

  云慎趁楚子安不备,顺了一只猪蹄在十月面前晃了晃,坐着发呆的十月瞬间被猪蹄吸引,眼珠子跟着猪蹄来回转,可是眼珠子瞟到春儿从后厨走出来,然后看都没看他一眼,拿了个东西又回到厨房,瞬间把十月充满希冀的眼神浇了个稀巴烂,猪蹄也显得不那么美好了。

  “别灰心,大兄弟,女人嘛,哄一哄就好喽。”云慎拍了拍他的肩膀,顺便蹭了蹭油手。

  十月皱着脸,五官都拧在一起,像个苦瓜,还是蔫了的:“我昨日在她面前晃了半天,没对我发火。”

  “合着您是个受虐狂,不打就不舒服,那我打你两下呗。”云慎不要脸地说着,眼神一瞟,看见一双布靴踏进云良阁,立马从桌子上跳下来,凑上前,“桑落你回来啦!有没有带好吃的回来?”

  桑落笑了笑,解开包袱,拿出几块糕点,递给云慎。

  阿金听见前厅的动静,也从楼上下来,路过茶壶顺手倒了一杯茶水。

  云慎正被绿豆糕噎得差点断气,想当然地伸出了手。

  端茶者像是没看见,绕过那只手,放在桑落面前,道:“路上可还顺利?”

  站在一旁的楚子安看不过去,伸手拍了拍满脸通红的云慎,后者咳出几点绿豆糕星子,但仅仅是解了燃眉之急,一大块绿豆糕还卡在喉咙里,眼眶已经微微泛红。

  阿金忽然转身,手臂借着转身的力量抡了一个大圆重重地打在云慎后背上,一块绿豆糕瞬间飞出三米远,云慎也差点儿被拍进地里。桑落欲言又止。

  阿金看着楚子安,面无表情:“这样才见效,懂?”

  差点儿被拍嗝儿屁的云慎缓了一口气后,这才抬起一张黑脸,皮笑肉不笑:“我谢谢你啊。”

  桑落眼见着矛盾即将爆发,便开口道:“这一路倒是顺利,只不过回来时我途径一个村子,发现那里的村民都有些奇怪。”

  接过楚子安倒的一杯茶,润了润炸裂的喉管,问:“如何奇怪?”

  桑落摇摇头,皱着眉:“说不上来,就像是被人操控一样。可是我已经探查过了,没有发现任何妖气。”见云慎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,笑了笑,“算了,没什么,可能是我多虑了。”

  “你这人可真没意思。”云慎咂咂嘴。

  “告诉你那么多,你又要好奇去看,到时候又不知道自己的斤两,整一身伤,还要麻烦别人把你背回来。”

  “王八金,你闭嘴!要不是你一剑刺了我的命门,能让那妖怪钻空子,可还好意思说呢?我还偏要去,你可别跟着,等我看见了啥,也不告诉你!”

  桑落只觉得脑瓜仁儿疼,撂下一句:“阿金,你惹出来的,你负责吧。”然后拿起包袱上了楼。

  “我爱管他呢!”阿金也上了楼。

  一直没插上话的十月委屈巴巴的,感情受了如此重创,结果一个安慰他的人都没有,于是他决定离家出走。

  云慎决定和他一起,这破地方没法呆了,全都要造反,这云良阁的老板怕是要换人吧。两个人目光交接了一下,齐齐转向在一旁默默擦桌子的楚子安。这俩货觉得还是带个会做饭的在身边比较好,就像还在家一样呢。

  天才蒙蒙亮,月亮还在天上睡大觉,两个人就拐上楚子安踏上了秋游之旅。

  “老板,我们真的要去那个怪异的村子吗?我觉得有危险。”入秋以后,早晚就变得分外凉爽,冻得十月牙齿打颤。

  “有道长在,你怕什么。”

  “老板,你这云良阁不管了吗?要不咱们回去吧,有点儿冷。”

  “最近云良阁还不如隔街的茶馆生意好,看着就生气,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。”云老板已经为酒馆的生意发愁许久了,再不出来透透气,他就要憋疯了。

  十月刚出了门就有些想念春儿,即便呆在家里不闻不问,看着她的身影也是觉得安心,挠了挠头:“老板,你知道那个村子在哪儿吗?老大可什么也没说。”

  一直在一旁默默掕着包袱的楚子安开口:“无妨,前几日我已经探查到一点异动,大概知道它的方位。”

  最后一点反抗被无情地践踏。

  一路游山玩水,走走停停,入秋的山林可谓是如诗如画,连绵不绝的红叶与天边落霞衔在一处,几片红叶落在路旁的溪水中,微风拂过,细浪轻皱。直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三人才在河边停下整顿,楚子安用削尖的树棍串了几条鱼架在篝火上,没一会儿,香味便冒了出来。

  第一条鱼云慎没抢到,被十月捷足先登,很是郁闷。

  “老板,我怎么觉得这鱼怪怪的。”十月吐出一条鱼骨,肉质鲜美无可挑剔,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有点儿晕。

  云慎已经等不及:“我尝尝!”

  楚子安迅速从云慎手里拿过树枝,使他咬了一口空气,道:“别吃,是我大意了。”

  话还未落,十月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,楚子安上前点了几处穴位,又输送了一些真气给他,叹息道:“好在中毒不深,并无大碍。”

  “已经到村子附近了?这条河水被人做了手脚?”云慎皱着眉,难得严肃,整个人都谨慎起来,伸出手探了探十月的脉象。

  楚子安眼帘低垂,并无波动:“不是。”

  “嗯?”

  “这种品种的鱼有毒,天太黑,我没能辨认出来。”

  “……”看来这个道长也不是一万个靠谱的。

  背着晕倒的十月走了好几里路,终于找到一个小镇,住下客栈,请了一位大夫。

  大夫诊了好久的脉,摸着胡子思索了半天。

  云慎终于忍不住:“大夫,这毒这么难解,莫非得了什么不治之症?”

  “非也非也,只是我看他的脉象与前些日子的一位奇怪的病人很是相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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